夜影閣

×OOC/漾希沙發屬於我/希克斯好辣ˊqˋ

等褚冥漾終於意識到，並逐漸將部分注意力放在他們家的二號兵器身上時候，他才突然真相了為何自己身上三不五時就會冒出大大小小的瘀青。

之前根本沒心情想自己的事時候從來沒發現，現在脫了衣服鏡子一照，背部、腿部和手臂一堆黑青，都能COS一隻大麥町，簡直把他嚇歪。

褚冥漾滿臉的懷疑不解，把躺在床上幫他肝遊戲的懶散魔龍趕去沙發繼續軟爛，自己掀起棉被、床單抖了抖，整個人趴在床墊上仔細檢查，沒找到任何會致使他一身瘀青的硬物，倒是在枕頭下挖出希克斯不知哪搞來的A書、幾包小零食，還有一些閃亮亮但不知道有何用處的酒桃。

「……」原來龍喜歡屯東西的設定是真的啊。

默默把枕頭蓋回去，褚冥漾決定務實點，從房間裡翻出急救箱，乾枯地自己給自己揉瘀青。

見他不折騰了，希克斯光著腳丫子跑回床上，枕著那顆下面堆滿屬於他的小垃圾的枕頭，從果盤裡掏了串葡萄，邊嚼邊打遊戲，整隻愜意到連龍尾都放出來，跟著音樂節奏拍打床面。

褚冥漾的眼角抽了抽，這位是不是有點過分適應良好？

他正這麼想著，希克斯滾了一圈翻到他身後，從他身側探出頭，把手機舉到他面前，「遜炮漾，酒桃沒了，我還想抽。」

「哇嘈我挖礦屯下來的酒桃啊啊啊啊啊──！！！！」褚冥漾立馬崩潰，按住這隻敗家妖魔，對著大半露在褲子外的屁股就是一頓揍，「媽的你還敢提課金！知不知道我現在正在跑路沒有收入啊！？」

「什——哇嘈你竟然敢打我屁股？？信不信老子滅了你啊！？」希克斯傻眼半晌才意識到屁股上的疼痛不是幻覺，挨了幾下才反應過來應該掙扎，這可攸關他的名聲與威嚴啊！

「來啊！互相傷害啊！」現在就讓他見識一下沒有石頭又無法課金的非酋的憤怒！

這陣混亂直到門口傳來「哐當」的物品摔落聲才像被按了暫停一般突兀地停止。

一人一魔回過頭，只見幾乎隱沒在陰影裡的夜妖精正用震驚的眼神注視著滾做一團並且衣衫不整的他們。

「……」

「……」

「——不！不管你想像了什麼，事情都不是你想的那樣！」對上哈維恩那副在看偷腥狐狸精的眼神，褚冥漾連忙爬起來，立即制止事情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哈維恩的視線在他們兩人身上游移，吞吞吐吐地應了一聲：「喔。」

接著什麼也沒說地退出臥室。

褚冥漾懷疑哈維恩又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偷看八點檔或任何沒營養的家庭倫理劇。

「嗤！」希克斯不屑地瞥了門口一眼，「主人是小白癡，隨從也沒好到哪裡去。」

褚冥漾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怪異眼神看他，「您還記得自己也是我的所有物嗎？」

「……」一瞬間還真的給他忘記了的魔龍陷入沉默，倒回自己的老位子之前順帶甩了褚冥漾一尾巴。

響亮地「啪」一聲，讓脆弱的人類按著自己的後腰半天說不出話。

他知道他為什麼會滿身瘀青了幹，希克斯這北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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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克斯這有什麼事就用尾巴拍他的毛病不知何時養成的，根據褚冥漾幾日觀察下來，希克斯不爽的時候用尾巴甩他，高興時候也用尾巴甩他，無聊時候尾巴更是直接搭在他身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

……這算啥？表示親近？

像貓一樣，一種他不想理你但你不能不理他的雙重標準互動？

這頭魔龍一開始的設定是這樣嗎？

褚冥漾困惑地在心裡向米納斯尋求解答。

對付希克斯已經很有一套的團隊內希克斯專家米納斯提供了她的權威解析，優雅的蛇身女性如此說道：「領地意識強烈的野獸本能地圈畫領土、宣示主權是很正常的行為，希克斯第一次被人圈養，只是這種程度的表現已經是他相當克制後的結果了吧？」

他都被拍成大麥町還不算悲劇嗎！？

接收到他的吶喊，米納斯冷靜地噴他一臉水，把自家主人整隻沖洗一遍，頂著褚冥漾失去信任的目光，鎮定地回答：「好了。」

被迫沖涼的褚冥漾掀開自己的T恤，肚子上被拍出來的大小瘀血確實就像路邊沾到的泥水印一般，被米納斯沖一沖就沒有了，連著他身上和萊斯利亞對練弄出來的擦傷都跟廉價紋身一樣，搓兩下再不見蹤影，還能順便沖澡，蒸蚌。

好哦。

他這身濕漉漉的模樣不意外地受到路過的翡花關愛，正打算去取毛巾的花妖精腳步一頓，嫩白的纖細雙手在胸口合十，想起什麼似的向他筆劃，「穿過花圃再走一段距離有片湖泊，喜歡玩水的話就到那裡去吧。」

被當成喜歡玩水的水男孩啦！！

解釋起來有點麻煩又多餘，褚冥漾只用一秒的時間就選擇順應妖精的好意。渾身透著母愛光輝的翡花很快拿來齊全的游泳組合包給他，從泳褲、泳帽、蛙鏡到毛巾、換洗衣物一應俱全，並歡快地送他再次出門。

走沒幾步，褚冥漾就感到一大片陰影掠過頭頂。

本能地抬頭望去，竟是一頭眼熟到爆的巨大黑龍從他頭頂飛過──先生您不是才抱怨過力量不夠得多補補然後省著用嗎？？？？

人類的節省跟妖魔的節省難道還有不同意思？？？？

褚冥漾抱著包拔腿狂奔，穿過花圃小徑，還沒靠近水邊就聽到一聲「轟隆」巨響，即使褚冥漾的視野中還有幾顆三層樓高的樹木也不影響他觀賞那足有數尺高的巨大水花。

「What the──」差點就要飆出髒話的褚冥漾默默把它吞回肚子裡去。

當他踩著被希克斯弄得泥濘不堪的土地來到湖邊，就見一頭巨龍敞著肚皮漂浮在清澈的水面上，宛如一座黑色的小島。

褚冥漾在心裡不停對學長他二伯道歉，他實在完全沒料到希克斯真的這麼不把自己當外人，入住神似高級飯店的屋子後就完全進入度假模式沒在給他客氣。

醒醒啊！這裡是鬼王領地不是度假村好嗎！？

但他的心情根本無人在乎，米納斯和老頭公鑽出手環，追隨著希克斯雙雙跳水，還自動轉換成他這個主人壓根沒看過的泳裝模式。

褚冥漾摸摸鼻子，不想掃興，只好也換上泳褲下水，但身為主人他實在不得不問一句，「米納斯，妳老實跟我說，這件比基尼準備多久了？」

希克斯不知何時飄到褚冥漾背後，鱗片比任何部位都要細軟許多的吻部輕輕撞在他背上，妖魔像個大反派似的低沉嗓音自他身後響起，伴隨魔龍炙熱的吐息，道：「說你傻還真的跟個笨蛋一樣，哪個男人會去探究這種問題？一看就是童貞單身狗。」

「？？？？」褚冥漾無法控制地露出與黑人問號.jpg一模一樣的困惑神情，「你從哪裡學來這些名詞？」

「你的LINE。」希克斯下潛，從水下將褚冥漾頂在自己巨大的頭顱上，連聲招呼也不打就自己游開，「有個叫『林盃你祖宗辣幹』的傢伙雞雞歪歪一堆，本大爺就好心替你罵回去，不用謝我。」

「……」褚冥漾按著自己的額頭，完全不想面對自己的手機，「那個人啊……算了，等以後遇到再跟你講。」

希克斯對這種回答顯然不怎麼滿意，「為啥？」

「因為一言難盡。」跟別人介紹那隻屬性混亂的電波雞？拜託還是饒了他吧。褚冥漾安撫地拍了拍底下的大腦袋，算做安撫，「乖，別不高興。」

正放鬆地水母漂的魔龍整隻僵住，似乎該反駁點什麼，要是說出口的話卻又像坐實了他極力否認的事。

頓了下，褚冥漾也意識到自己的發言不妥，這次改為摸摸希克斯的頭，道：「抱歉，我太缺根筋了，你覺得反感的話我還是離你遠──」

屁股底下忽然一空，褚冥漾直接從兩三公尺高的地方「啪」地摔入水中，痛感在他的背部肌膚炸開，「咕嚕咕嚕」地吐著氣下沉。

哇嘈他是能夠理解被個弱雞讀心一定會不開心，但萬萬沒想到這個不開心會讓希克斯直接翻臉謀殺宿主啊！

褚冥漾試著向米納斯求救，萬萬沒想到竟然被自家幻武兵器雙雙放生，簡直毫無人性。一股黑色的的不明物在他幾乎要憋不住氣的時候將他整個人包裹住，觸感十分微妙，明明身在水裡卻能呼吸，與其說是像躺在柔軟過頭的床舖上，不如說是被蓬鬆的棉花從四面八方包圍，麵包夾起來的食材如果是這種感覺，褚冥漾大概明白了。

他動動腿，可以原地運動卻無法移動自己的位置，既然沒有危險，褚冥漾乾脆就躺在那，「魔龍大人？」

……

……

「希克斯我沒辦法讀心，但是你用鬱悶的情緒包圍我，我很難不感受到點什麼。」根本不知道自己戳到他哪個點的褚冥漾很無奈，但他得讓希克斯明白，他才不是那種沒公德心的竊聽仔。

「你沒搞明白，褚冥漾。」總算願意回應的希克斯連名帶姓地喊他，帶著扎實份量的健壯軀體向褚冥漾壓了下來，魔龍趴在他的胸口上，「我是你的東西，你也是屬於我的東西，我──魔龍，希克斯洛利西大人的東西。」

宣示完主權，希克斯猛地湊上前，不祥的赤紅色獸瞳眼神不善地盯著褚冥漾，「心聲什麼的隨便你聽，但要是你再說一次讓我離你遠點之類的話，下次我就把你輾成肉泥。」

瞪大著眼聽完希克斯的恐嚇發言，褚冥漾緩緩地眨了下眼，忽地笑出聲，隨後是一發不可收拾的爆笑，甚至失控地拍了幾下希克斯的背。

「喂！」快變成龍嘯的怒吼顯示著希克斯的不滿，「笑屁啊！老子很認真在跟你講！」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啦！」褚冥漾抱著他，貼著希克斯的臉頰蹭了蹭，輕緩下來的語調變得奇異，宛如詠唱古老的咒語，「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希克斯，與妖師許下的承諾可是永世的詛咒喔？」

希克斯不屑地笑笑，凶狠地咬上少年的脣。

隔著飄散的淡淡血絲，驕矜的魔龍仍是那麼不可一世，道：「誰怕誰啊？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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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開誠布公後，褚冥漾終於懂權威專家米納斯那句「已經是他相當克制後的結果」是什麼意思。

希克斯不再用尾巴拍打他，讓他擺脫渾身黑青的窘境，但不代表他放棄了，現在的希克斯改用尾巴捲他，纏著他的腿或纏著他的手，挺乖的不會亂動，卻也無法擺脫，鬆開時的勒痕還讓褚冥漾收穫了幾次萊斯利亞和殊那律恩的長輩關懷，深甚至罕見地主動搭話，告訴他：「不要仗著年輕就玩得太刺激。」

褚冥漾實在很想吐嘈回去，想想又算了。

除了肢體上的死纏爛打，一開始相當放飛又獨立自主的妖魔明顯地變得黏人，跑出去玩耍的次數減少，待在他身邊的時間增加，就算沒有現身，褚冥漾也能感覺到魔龍的氣息盤踞在他周圍，物盡其用地行使他的所有權，旁聽他與他人的對話。

龍的佔有欲還真不是蓋的，加上妖魔為所欲為的奔放作風，簡直就是災難，倘若早一年遇見希克斯的話，他恐怕早就嚇死了，哪可能和這種來歷不明又怎麼看怎麼像禍源的傢伙有牽扯？而現在嘛……他倒是無所謂，只要希克斯敢向他要。

至於契約完成以後的事？

已經打上妖師烙印的物件，即使希克斯翱翔在再高遠的天，那依然是屬於他的魔龍。

他的希克斯洛利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