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恆8重柳沒死的IF/莫名加了ABO進去

妖師少年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一下子摸摸床頭櫃上的花束,一下子觀察寫滿牆面的符文,一下子整理托盤上已經按照服用時間排列的瓶瓶罐罐。直到將房間內少數能騷擾的靜物都翻弄一遍,肢體動作透著顯而易見的煩躁的褚冥漾約莫是醒悟到自己又在做著十分愚蠢的行為與其他不好的回憶,皺著一張便秘般的臉,一邊搔頭一邊強迫自己坐回床邊的陪床椅,如此安靜三秒,褚冥漾拿起水果刀,以生澀的手法開始凌遲無辜的蘋果。
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青年就這麼直盯著妖師削蘋果,畢竟這是這間特殊病房內唯一能夠稱得上是消遣的事,儘管比起娛樂,更令他在意一些的是褚冥漾手指的抖法與位置很有可能在下一秒見血。
所幸直到最後褚冥漾的手指仍完好無缺,但作為交換,那顆蘋果被削得坑坑疤疤,並且因為耗時許久,表面已經氧化,賣相十分慘烈,至少在誘發食慾這點上除了抱歉還是抱歉。
褚冥漾端詳一會兒手中的成品,並自以為十分隱密且迅速地瞄了臥床的青年一眼,正打算故作自然地把飽受凌虐的蘋果自行消化,一隻包著紗布的手幾乎沒什麼力道地勾了一下他的袖子。
他像被驚嚇到一樣地猛然抬頭,瞪大眼睛盯著青年,又在視線觸及那雙倒映著自己的眼眸剎那低下頭。
重柳族青年看見他抿了下脣,似乎是憋著的某些東西呼之欲出,又或是他不了解的其他什麼正在擺盪。他不大能精確地判別褚冥漾現在的情緒,褚冥漾原來並不是個心思多麼複雜的人,但這段時間以來的遭遇令他的情緒、思考不再如同以往那麼純粹,這令他的觀察工作增添了些許障礙。
還以為會突然爆發的妖師少年並沒有突然發脾氣,倒是把醜醜的蘋果又切成容易入口的大小裝在碗裡,去洗把手回來便嚴肅地擲起叉子開始餵食,然後——
「……」重柳族青年看著那把叉著蘋果塊的叉子伸向趴在屬於自己的籃子裡的蜘蛛,又伸向褚冥漾自己,最接近他的一次是在他面前十五公分處忽然拐彎轉向一開始吃東西便活躍起來的蜘蛛。
就算是重柳,他的心中也浮現出一種被整的感覺。
如果他的手裡有彈珠,他現在就想彈人,但他沒有,而且手也被包成熊掌,手指根本彎不起來,更別說做出彈珠子這種高難度動作。
於是重柳只能盯著褚冥漾看,直到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的褚冥漾抖著手把蘋果塊伸過來,整體氣溫才漸漸回暖。
兩人一隻分掉了所有蘋果,褚冥漾看蜘蛛還想吃的樣子便剝了一根香蕉切塊給牠慢慢吃,然後又陷入了與青年相顧無言,尷尬到煩躁,很想沒事找事做的狀態。
重柳在褚冥漾要站起來的瞬間又勾了下他的衣服,明明是很容易在大動作中忽略掉的力道,褚冥漾卻立刻坐回原位,並接住對方後繼無力而下墜的手。
「你在生氣?」甦醒後便對著陰晴不定又不講話的褚冥漾過了三天,重柳族青年只能把自己尚在猜測階段的可能性搬出來。
褚冥漾的臉色一瞬間青紅交加,先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嘴角抽搐幾下後,他的眼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死掉。
「啊、對,我在生氣,真對不起,我怎麼會在生氣?哈哈……」以諷刺的語氣自嘲一頓,褚冥漾揉了揉臉,遮著眼睛喃喃道:「隨便啦,我的事情怎麼樣都好,你不用管我。」
「對不起。」
……
「欸?」懷疑自己耳朵的褚冥漾再次用驚愕的表情看向重柳族青年,畢竟對方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抱歉的人。
……臉上確實也沒有一丁點可以稱為歉意的東西。
紗布粗糙的質感在他掌心小幅度地動了一下,似乎是打算握住他的手,但很顯然地失敗了,重柳族青年試了幾下還是沒成功。
「……」重柳族青年這樣笨拙的樣子,說真的褚冥漾還是第一次見,但想起這一身傷是他自己搞出來,實在是哭笑不得。他反握住青年的手,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但絕不原諒你。」
「你知道你差點把我嚇死嗎?」
「你要是真的死掉,我就去把那些獵殺隊、重柳族一個一個找出來,一個一個弄死,再讓他們魂飛魄散。」
「我真的會這麼作,所以——不準在這麼輕忽自己,聽到沒有?」
說著這些話的褚冥漾,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惶恐與憤怒,重柳族青年能夠輕易地將此時此刻的他與伏水神殿那時日夜看顧著自己的褚冥漾重疊在一起。
唯一的差別便是他的眼裡已經沒了當時絕望到近乎瘋狂的腥紅與毀滅一切的憎恨。
他之於褚冥漾不該那麼重要,儘管難以想通究竟是為什麼,但無論如何,他是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點已經不容否定也不需要再耗費力氣去求證。
他近乎無聲地輕歎口氣。
「扶我起來。」
「你要幹嘛?」褚冥漾一臉警惕,大有他敢做出什麼有問題的舉動就用特製膠水一秒將他黏在床上的意思。
青年卻只是再度重複自己的要求,道:「扶我起來。」
儘管不情願,褚冥漾還是依照重柳族青年的意思調整病床並扶起他,卻被對方用重量半強迫地按坐在病床邊。
褚冥漾差點驚叫出來,一邊為對方的傷口心驚肉跳,一邊糾結自己的手究竟能放在哪裡,一下子陷入手足無措的境地。
青年靠在他身上,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別動」,感覺褚冥漾確實定格在原地,便低頭忙自己的事。
於是褚冥漾就與重柳族青年維持著親密的姿勢,眼睜睜看著他用緩慢又不靈巧的動作拉開病服的領口。從衣服鬆開的地方曝露的並非帶著旖旎色彩的白皙肉色,而是一圈又一圈纏繞在對方精實肉體上的繃帶,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勉強讓這個人不會像壞掉的玩具一般碎裂。
這種聯想讓胸口的酸澀立刻蔓延至眼眶,他只能用力地瞇起眼,將差點就要聚集起來的霧氣趕走,很用力地憋住了哭出來的衝動。
另一邊,費了很多的功夫才把脖子上的頸鍊解下來的重柳族青年輕喘兩口氣,才勾了勾褚冥漾的衣服,道:「標記我。」
「——啥?」突然從感傷的心情中被炸回現實,褚冥漾露出集困惑、難以理解、我聽到了三小等等多重疑問於一體的最高級迷惑神情,「什麼鬼??」
「標記。」重柳族青年輕描淡寫地再次重複他的話,甚至怕褚冥漾不懂,追加了詳細說明,「咬我的後頸,Alpha對Omega做的事。」
褚冥漾更疑惑了,「Omega?誰是Omega?」
「我是Omega。」青年指指自己。
????????????
褚冥漾數度惶恐地瞪大眼睛,實際示範何謂「瞳孔震動」,「你?欸——?為什麼我不知道????」
他好歹是個Alpha,為什麼一點也沒——欸????
重柳族青年卻沒有嚇到人的自覺,「你現在知道了。」
「說得也是喔????????」總之一切都怪自己又笨又粗神經是吧????????
媽的,他彷彿一個智障。
偏偏他的崩潰一點也沒人在乎,青年再次喚回褚冥漾的注意力,側首露出帶著幾絲剛癒合的細碎紅痕的脖頸,脆弱又致命,幾乎像在引誘他一般。
在理智反應過來之前,他的手已經覆在薄弱的肌膚上,不用使力即可感覺底下的脈搏正有力地跳動,能夠直觀地感受到這具軀體的生命力。
有一瞬間,褚冥漾是真的想往這塊皮肉狠狠地咬下去。
想就這樣把這個人的血肉啃食殆盡,連一片都不留給世間,以免那些他無法控制也無力阻止的傷害再次落在青年的身上。
那一部分的自己陰暗又可怕,褚冥漾並不想讓對方看到那麼糟糕的一面,但重柳族青年總能輕易將那頭惡獸引出來,並將對「牠」而言最高級的飼料擺在面前。
褚冥漾咬牙忍耐著,「你不要撩我,我真的會咬!」
「……我沒有除了標記以外更好的證明方式。」青年微微湊近,抵著他的額頭,「把我拿走吧。」
這句話感性的彷彿根本不像是出自重柳族青年的口,但確實是他一字一字地說出來,親自揮刀斬斷褚冥漾岌岌可危的理智線。
「唔。」當後頸被咬住,存在感淡薄的腺體被Alpha的犬齒刺入,屬於另一個人的賀爾蒙注入其中,與他的混在一起,從內而外地將他充盈,重柳族青年感到渾身發熱,體內深處有什麼因此躁動起來,使他想夾起腿,但使不出力氣的身體根本做不到。
明明只是臨時標記而已……
在潮熱中失去時間感的他們並不清楚究竟過了多久,褚冥漾只是憑感覺注入了足以讓青年渾身都是自己氣味的量,直到回過神,青年的後頸已經留下他猙獰的齒痕。
奇異的是,褚冥漾並不覺得抱歉。
望著青年略顯狼狽的模樣,他只感到滿足。舔掉沾在嘴脣上的銀白色血液,他抱緊懷中傷痕累累的身軀,歎息似地道:「你是我的。」
重柳族青年偏過頭,臉頰靠著妖師少年烏黑的髮絲,並沒有對那過於強勢的宣告做出反應。
他只是稍稍彎曲指節,勾在褚冥漾的衣襬上。
——看上去就像一個失敗的回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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