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有想黏人又不打算讓褚冥漾發現自己很黏的安地爾,嘻嘻ˊˇˋ


「嘭!」
不大不小的撞擊聲打破凌晨時分的寧靜,緊隨其後的是一連串哀嚎與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期間夾雜幾句混合台語英語及通用語的花式咒罵。
直到褚冥漾的雙掌在黑暗中找到彼此,「啪」地拍響,漆黑的臥室才緩緩浮現柔和的光糰,讓倒楣的屋主脫離瞎子摸象的窘境。
可以的話,其實褚冥漾一點也不想開燈面對,光是黑暗裡飄來的濃濃酒臭就足以說明他得在這樣的三更半夜面對什麼,換做誰都得負面情緒大爆發,尤其他還是個妖師來著。
半夜會到他家玩自由落體並砸在屋主身上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什麼結界都防不住的鬼族高手。
「我說啊……安地爾,你給我差不多一點——」連說教的開頭都算不上,褚冥漾接下來的話語全被撲上來用酒氣熏天的懷抱鎮壓他,並嘴對嘴地又舔又吸的男人給生生截斷。
這是什麼喝到斷片的醉鬼熟女OL的腥羶騷擾啦!?
無意間透漏自己閱片經驗的妖師青年無聲哀嚎,但在他稍稍分神發牢騷的瞬間,他的下腹一涼。
明明已經醉得東倒西歪的鬼族卻以與醉鬼完全不相襯的精準撈其他毫無心理準備而軟趴趴的小兄弟,完全沒有拒絕的機會,褚冥漾只能「啊啊啊啊」地邊尖叫,邊看著自己的老二被安地爾納入口中。
阿不就還好他現在每天晚上都有乖乖洗澡!!!!
要是褚媽媽知道自己的兒子並沒有因為獨自搬出去住而大解放地髒成豬的理由是這樣,也不知作何感想。
敏感的器官被軟熱的舌熟練地逗弄每個敏感的角落,過份細緻的侍奉令褚冥漾不止一次覺得自己的性器官被當作什麼值得細細品味的美味,才令這麼個陰晴難測的男人拿出足夠的耐性去把玩它。
「……」不是第一次卻不只一次這樣難為情的青年困擾地偷偷嘆氣,無奈地接受又一次防守失敗的結果。
埋首在他胯間的安地爾尚不知自己已然取得階段性勝利,神色迷醉地把半硬的物件含到底,面上不見半分難受,彷彿這裡本就是作為性器官誕生。收緊的口腔乃至咽喉簡直令褚冥漾頭皮發麻,咬著牙還是在安地爾的動作下洩漏幾聲壓抑的呻吟。
直到他的陰莖完全勃起,安地爾彷彿才心滿意足地饒過已經被他含吮得濕淋淋的肉塊。
褚冥漾看著他憐愛地啄吻圓潤的龜頭,色澤艷麗的唇沾上馬眼滲出的前列腺液,隨著安地爾抬頭的動作牽連出曖昧的細線,直至斷裂。
正想伸手將安地爾唇邊的細絲抹去,若有所覺的男人卻已經伸出舌頭,紅色的軟肉將那點痕跡舔入口中。
瞥見褚冥漾正要收回的手,安地爾將它逮回來,吻他的掌心,接著吻他的人。
「褚冥漾……冥漾……」喃喃著討抱的男人令褚冥漾一下就忘了事後說教一通的計劃,認命地嘆了口氣,把搗亂後又理所當然賣無辜的男人按進懷裡,撫著背順毛。
「好啦、好啦,我在。」


然後?
沒有然後了哦。
對,沒有然後了。
直到肩頭上的呼吸變得平穩,褚冥漾才把「玩耍愉快」並「精力耗盡」的醉鬼三兩下扒乾淨外衣、塞進被窩裡,面無表情地把自己被玩完就給放生的兄弟塞回褲子裡,任勞任怨地去浴室洗毛巾,給安地爾擦拭。
褚冥漾一邊擰毛巾一邊瞧了眼睡褲支起的帳篷,幽怨地嘆了口氣。
……再多來幾次,他估計能成仙了吧?
懷著一顆想飛升的心,褚冥漾繼續做功德,把男人身上能擦的地方都擦過一遍,換上他早有預備的乾淨衣褲,此番折騰才算完。
基本上在這個過程中他也萎的差不多了,可以按捺住心裡的蠢蠢欲動,攬著這個擅闖民宅的大麻煩關燈睡覺。
打從他畢業搬出黑館,為了方便在守世界租屋後,沒了學校庇護,這種禍從天降的事故就成為他日常中的一部份,十分擾人清夢。沒什麼規律,短則兩三天,長則半個月,喝得醉茫茫的鬼族高手會精準地砸在他身上。
褚冥漾懷疑安地爾根本是把傳送的錨點不知何時設在他身上。
某次他躺在沙發上肝遊戲肝到睡著,從來都是降落在床上的人也跟著位移到客廳沙發。
好吧他降落在哪裡完全不是重點,而是為什麼?
只可惜事發至今,褚冥漾從來沒與酒醒後能夠正常交流的安地爾說上半句話。
……如果一直逼他喝咖啡算正常交流的話。
半夜遭到突襲又反覆折騰,褚冥漾隔天通常都處在睡眠不足的狀況下,當他起床時,造成他一天有個不清爽開始的罪魁禍首早就已經不見蹤影,完全沒有要跟他討論一下自己怪異又給人添麻煩的行徑到底意味為何。
只能當成天災,摸摸鼻子隨便帶過嗎?
褚冥漾很想這麼做,但考慮到他老二的身心健康,再沒辦法,他還是得想辦法從整個世界的角落挖出安地爾,逼他跟自己談個健康教育。
所以,這次他使了點小小的手段。



安地爾醒來時連清晨都不是,捕食的鳥兒尚未離巢,徹夜狂歡的蟲子們陷入沉眠,暗淡的天色不過黎明,一切都安靜的過份。
……除了褚冥漾細微的鼾聲。
稍做嘗試,怎麼也沒辦法抽出自己手腳的安地爾總算認清他們的睡姿有多麼彆扭,或者說褚冥漾根本用上了固定技巧,令安地爾不得不考慮將人直接踹開或揍開的可行性。
正生出這個念頭,受他動作影響的妖師青年也不安穩地動了動,生出鬍渣的下巴蹭過他的面頰,鼻子與他碰到一起。
只要再靠近一毫米,他就能將他們之間僅剩的距離縮減為零。
這令安地爾不快,彷彿他的選擇就只有吻他,即便他正打算這麼幹。
對著毫無反抗能力的褚冥漾一通親摸,理所當然地行使屬於他的權力,獲得某種滿足的安地爾總算認真地挽救自己。
好歹也有以千計算的年齡,這點固定技確實對他產生一些妨礙,想要拴住他卻還遠遠不夠,費點時間便成功脫身。
對褚冥漾這間套房已經相當熟悉的他輕易地在衣櫃中找到自己的少量衣物,它們被洗乾淨後獨立堆放或用衣架掛起在衣櫃的一邊,彷彿說明他在這間屬於褚冥漾的屋子裡佔有一席之地。
「……」
要安地爾說,褚冥漾就是這點令人火大,盡是用那副「沒什麼大不了」、「這不是挺普通的嗎?」的態度專做些跌破人眼鏡的蠢事。
包括就這麼與他──
不、沒什麼,他們既沒有口頭承諾什麼,也並未默認某些關係的建立,在他明確扼殺虛幻的幼苗之前,褚冥漾直白地告訴他,這些都是「無法拒絕的順勢而為」,讓他放心。
那是安地爾第一次發現褚冥漾也有這樣狡猾的一面。
如他所願,年輕的妖師從未表現出分毫束縛他或明確關係的意向,放任他自由來去,無論他選擇待下來或離開,褚冥漾從來都是「噢,知道了。」地淡然接受。
這樣很好,安地爾這麼想。
撫過被屋主仔細摺疊收納的襯衫,他卻不禁想,如果這些都不能算喜歡的話,那麼褚冥漾對一個人的喜歡又是什麼?
譬如對亞那的孩子──
「……嗤。」安地爾冷笑地打斷自己愈漸可笑的揣測,如果手邊正好有一把槍,他完全不介意賞自己產生這些亂七八糟想法的腦子一顆子彈醒醒腦。
一股強勁的拉力就在這時完全清空他腦中的紛亂,安地爾在這股奇怪的勁道下只能踉蹌地走回床邊,最後重心不穩地摔到褚冥漾身上。
這簡直見鬼了。
但更見鬼的在後頭。
當安地爾撐起身,視線卻與褚冥漾清明的一點也不像剛睡醒的眼撞到一起,也不知他就這麼躺在那裡裝屍體地看了多久。
眼下帶著青黑的青年看上去不大好,兩手放在安地爾肉感的臀部上抓揉兩把,「你不走我就當你願意談談。」
「談什──」安地爾話才起了個頭,股間就倏忽一涼。
他只來得及反手抓住褚冥漾的手腕,卻無法阻止對方撥開他的底褲,將沾著潤滑劑的指頭插進他的肉穴。
「嗚……」安地爾吃疼地咬住下脣,抓在褚冥漾手臂上的力道忽重忽輕,辯不清他到底想拒絕亦或是就此選擇順從。
許久不曾真正被進入的穴口花了點時間適應,總歸已經習慣性愛,隨著手指對肉壁的攪弄,他的身體泛起一絲一絲熟悉的痠痲,但他仍輕喘著抱怨,「一次兩根……嗯、太多了……」
「哪有?不是很順利地吃進去了嗎?」褚冥漾對他的投訴反而嫌他假掰地拍打一下他的臀肉,在他吃疼夾緊的同時不客氣地曲起手指戳揉他的前列腺,令他沒有選擇餘地的趴在他身上發出淫蕩的呻吟。
當他忍受過這一切,褚冥漾甚至將前幾秒還插在他體內的手指伸到他面前展示一番,「你看,很濕喔。」
「──褚、冥、漾。」安地爾簡直要被氣笑,抬手就想往這白癡台男身上扎他幾針保身體健康。
但褚冥漾在守世界兇殘的親友群「呵護」下鍛鍊出來的保命本能與反應能力可不是蓋的,一下給安地爾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翻轉,按住他就是一陣親,即使被狠狠地咬了一下,褚冥漾在短暫吃疼後仍不介意地就著這股血腥味與安地爾繼續這沒完沒了的纏繞追逐,同時扳開男人的腿,竟堂而皇之地將晨勃的肉棒頂入僅僅稍作開拓的窄小穴口。
「你──唔呃……慢、啊!慢一點,保險套──」短暫的驚叫再度覆沒在褚冥漾異常纏人的吻中,令安地爾明確地接收到他打算硬來的意思,片刻的失措後,他選擇將雙手環上青年的肩頸,徹底棄守,敞開雙腿並抑制著本能,放軟身體承受灼熱硬物的一寸寸進入。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安地爾在講什麼的褚冥漾詫異一瞬,接著老實地去床頭櫃摸出保險套,帥氣地撕開後卻是套在安地爾不知何時勃起的肉棒上。
「……錯了!」安地爾不得不壓抑著呻吟指出錯誤。
褚冥漾一臉古怪地抬頭看他,要說他那臉色是什麼意思,從裡到外都和這傢伙熟透的安地爾幾乎能看見他頭上頂著「萬萬沒有想到」六個大字。
一番欲言又止,考慮到健康教育知識,妖師青年決定聽他的。
趁這短暫的間隙調整好步調以應付接下來情事的男人卻在再度被進入時明白對方短暫的遲疑想表達什麼。
只是多了薄薄一層,陌生的隔閡感卻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怪。
「冥漾──」
彷彿早料到他又會有什麼幺蛾子,褚冥漾立刻搶在他之前把話說完,「把這次做完再說。」
接下來安地爾再沒有機會將他想說的話說完。



「怎麼樣?我家米納斯特製的不可視強力黏膠三代·改。」揭曉了致使安地爾被拖回床上經歷這番蹂躪的作案工具真面目,褚冥漾滿臉得意,「這是為了黏住大型妖獸的特別版喔!」
遭遇和大型妖獸同一層級的款待,安地爾一點也不覺得高興。
比起年輕人的精力充沛,此時還爛在褚冥漾身上不想下來的他連抬下手指都感到麻煩,更遑論去接褚冥漾這沒營養的破膠水話題。
猶自闡述一番研發心路歷程才發現自己被放生的褚冥漾止住話語,大掌覆在男人涼滑的背脊上輕撫,輕柔地親吻他的額,低聲道:「你需要談談嗎?」
安地爾本想用「不想談」三個字打發煩人的妖師,卻在瞥見青年不厭其煩地將手指塞進他的指縫間,硬是和他來個十指交扣後改變主意。
「褚冥漾,我不相信言語。」正因為他總是靠著言語煽惑他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比誰都要不信任出於他人之口的言。
包括此刻親密地與他連接在一起的妖師青年。
「只有言語嗎?」褚冥漾不客氣地吐嘈,「你不相信人性,不相信善良的美德,也就負面醜陋的混沌泥沼能供你取樂,倒是跟我講一下除了自己以外你還相信什麼?」
安地爾大概怎麼樣沒料到自己竟會有被褚冥漾數落一通卻無力回嘴的一天。
他認真思考了一回,很顯然褚冥漾是對的。
「……自己。」
「對吧?看你這個人多討人厭。」褚冥漾笑著抱緊他,在安地爾不滿地想弄他時又繼續開口,道:「你才是內心最尖銳的那個人吧其實……嘛、也沒什麼不好,如果那是你唯一能誠實面對的,我覺得那樣也不壞。」
「那麼你呢?」安地爾撐起身,俯視著身下青年逐漸成熟的輪廓,直直注視他的黑眸,「最討厭謊言和欺瞞的你又如何呢?」
「……你最近該不會嗑了什麼吧?」褚冥漾滿臉懷疑,「事到如今才想到我的小心靈會被你傷到也太遲鈍了吧?你好奇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沒差,我可是紮紮實實地討厭過你,可以拿我祖先發誓的那種討厭。」
安地爾卻失笑,「不是恨嗎?」
「努力過喔。」褚冥漾替他將垂墜的深藍色捲髮勾在耳後,露出男人細長的妖異眼眸,此刻,濃長的睫羽卻半垂著隱去其中光彩,似是不想被任何人讀懂自己,但褚冥漾並不介意,「當我發現自己沒辦法真正對你生氣的時候就爽快放棄了……噗哧、真是的,那時候的我到底在幹嘛?莫名其妙──還是說。」
語調忽然放緩的青年眼中閃過奇異的流光,「你希望我打從心底真正地憎恨你?」
不知何時將手貼在他頸側輕輕撫觸的男人聞言竟笑地異常開心,「對你而言,這樣不也比較輕鬆?不用說服他人理解,能夠和珍惜的友人站在相同的陣線,任誰都能輕易做出選擇吧?」
「……」感覺脖子上的手正慢慢收緊,褚冥漾仍沒有任何掙脫的意思,猶自思考,最後決定對試圖謀殺他的男人翻了一雙白眼來做為他的回覆。
從床上坐起來的青年無視受到威脅的生命,打了個哈欠,稀鬆平常地詢問道:「你早餐想吃什麼?」
安地爾並沒有回答,他沉默著,眼神卻透露出不許青年就這麼繞過問題的冷光。
「老天……」褚冥漾有些被他難得卻顯得十分多餘的認真態度給震驚,他興致缺缺,卻不得不端正態度,回以相等的認真,「回答這種假設性問題沒有任何意義吧?事實就是,我現在就在這裡,和你睡一張床上,等著你回答我早餐要吃啥。
既然你不相信話語那就不相信吧,我也不覺得以我的口條能夠說出足以打動你的話,但你非要我表態的話──」話說到一半,褚冥漾忽然拋下安地爾,逕自下了床在房間內翻找,當他把自己的書桌搞得一團亂後終於取得某樣物件,他把那枚東西塞到安地爾手裡。
「收好喔。」褚冥漾鬆了手,泛著銀光的鐵塊落在男人的掌心,「下次來我家的時候自己走正門──就這樣,這個話題結束。」
不自覺地握住串著愚蠢吊飾的鐵塊,安地爾有幾分錯愕與遲疑地喃喃道:「……就這樣?」
「不然還要哪樣啊?」褚冥漾不爽地皺著臉看他,「戒指嗎?戒指也可以喔。」
說完更氣呼呼地離開臥室,到外面翻箱倒櫃。
安地爾總算回過神,意識到褚冥漾現在正自說自話地找戒指套牢他,安地爾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發生問題,陌生的緊張與驚慌催生出逃跑的念頭,但又不是認真地想逃走。
不等他釐清心中那份躁動是怎麼回事,褚冥漾已經氣勢洶洶地跑回來。他抓起安地爾空著的手,將蜷曲的手指扳直,不容拒絕地將戒指套在安地爾的無名指上。
那真的是一枚很大顆的鑽戒,至少市面上實在很難找到這麼大粒的戒指。
褚冥漾一臉的洋洋得意,「這樣就沒意見了吧?」
安地爾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等他消化完所有的衝擊,安地爾順應內心的衝動,直接抄起床上的記憶枕,衝著褚冥漾就是一通暴打!
「——褚冥漾你這白癡!」安地爾是真的難得地有點火大,絲毫沒有留手,「當!老子!沒看過!奶嘴糖!嗎!」
「這只是應急措施,我會買真的補你啦——奶嘴糖好吃啊!你幹嘛那麼火大——我也沒想到你真的想要嘛!」褚冥漾呆呆地挨了幾下才覺得真的有點痛,但又不適合躲,只好抱著自己脆弱的腦袋瓜,一邊挨揍一邊替奶嘴糖辯解。
「你講了我才有期待!該死,我要消滅這世界上所有的奶嘴糖!」安地爾打著打著,忽地腿軟跪坐在地,捂著臉沉默片刻,又忽然笑出聲,一系列十分古怪的反應讓褚冥漾有點皮皮挫,真切地反省了一下他自認睿智的應急措施是不是真的很糟。
「哈——爛透了。」安地爾放下手,淚珠一顆顆落下,他卻像沒感覺地喃喃自語:「被這種五塊錢不到的東西套牢,我到底在做什麼……討人厭的褚冥漾……」
「……」安地爾該不會被他氣到精神失常吧?
歎口氣,褚冥漾離開牆角走到安地爾面前,把此刻看起來十分狼狽又古怪的男人牢牢抱住,夾雜著不自知的溫柔,無奈地說:「……生氣、哭泣、高興,你倒是選一個啊。」
被抱住後安地爾卻不說話了,高漲的情緒毫無道理地在這個懷抱中平靜下來。明明這世界上最不該存在的就是可輕易牽動他情緒的人,事情卻還是變成這樣。
令人火大,令人不快,卻又如此真實地為此高興。
「——做吧。」
安地爾茫然地抬起頭,懷疑自己產生幻聽……或者有另一個他擅自代替他發言,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更茫然地看向褚冥漾。
「我覺得你差不多該做出慣例的打砲發言。」褚冥漾歪了下頭,「我猜錯了嗎?」
……
「啪!」
「噢!」
安地爾乾脆地丟下抱著腦袋哀嚎的褚冥漾,直接進了浴室。
片刻,安地爾頂著一頭泡泡從浴室探出頭,衝著乾脆躺在原地邊發呆邊摳腳的褚冥漾說:「褚冥漾你這個雞掰郎。」
這個人好意思說他是雞掰郎!?
想到他們剛剛才和解,褚冥漾決定忍下這份屈辱,繼續躺在地上當條鹹魚。
又過了一會兒——
「褚冥漾你真的很機車。」
「……」不堪其擾的褚冥漾乾脆從地上爬起來,氣勢洶洶地踹開浴室的門,「你可不可以好好洗澡!?」
氤氳的霧氣中,濕漉漉的男人卻彷彿久候多時的模樣瞇著眼看他,狡詐又性感,絲毫沒有裸露身軀的半分羞澀,幾分鐘前那個麻煩反覆又能被他輕易安撫的安地爾彷彿一抹不真實的幻影。
安地爾對凶巴巴的青年勾勾指頭,「沒有『沐浴球』沒辦法洗澡,你說是吧?『沐浴球』。」
?????????
還可以這樣????
但要褚冥漾在安地爾面前低頭認輸是不可能的。
他擼起不存在的袖子,向恣意散發魅力的男人走去。
「來啊!」
不就是打炮嗎?要幹就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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