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漾ALL但主漾安、漾希(微漾哈、漾重)/恆遠8捏他有
×沒有玻璃、沒有刀
×標題與內文無關(取名廢
褚冥漾真的蠻ㄘㄟˋ心,時至今日他才發現安地爾根本不了解他,虧他還是個斯偷卡,卻一點也不稱職。
那種受傷程度跟五色雞頭居然把他的名字寫成褚明漾有87%像,連歃血為盟的兄弟名字都搞錯,到底要跟哪個人拜把啦!?還被這個怪雞倒打一耙「你這啥怪名」,簡直令人憤怒。
而安地爾犯的錯就是那份在他情緒與SAN值雙雙跌入谷底時候硬塞給他的三明治。
對啦,三明治是真的蠻好吃的,又很上鏡,非常適合PO在IG上,但他又不是個情緒低落的網美!
他是個情緒低落想毀天滅地的肥宅!!
快來人給他點個肥宅快樂餐歡樂送!!!!
可惜的是,褚冥漾還沒來得及將這番抱怨告訴安地爾,他已經被擅自丟包在鬼王領地,別說是歡樂送了,獄界連訊號都沒有,只剩下沒啥人在用的黑王領內網,除了公告,就是褚冥漾看不懂的鬼族笑話,搞得他都想上傳個公園公嬤伴唱帶來豐富一下內網資源。
並不是說獄界伙食很差,相反得,因為他是個純粹的黑暗種族,反而一般的食物跟獄界的食物都能夠食用。褚冥漾忍耐了兩天,第三天就和忠實的夜妖精委婉地表達自己想吃肉的訴求,而他萬能又貼心的追隨者當天就給他弄出了澎湃的火烤兩吃,並且神蹟降世般地搞出了他習慣用的燒烤沾醬。
哈維恩是神嗎?
褚冥漾一邊將肉塞進嘴裡,一邊默默思考用妖師的言靈讓坐在旁邊替他兢兢業業地烤肉的黑嚕嚕妖精成為廚神的可能性。
但這頓食材新鮮豐盛的火烤兩吃趴仍然不算肥宅快樂餐,不如說就是因為新鮮又健康才無法成為,除了暴飲暴食這點不妥,哈維恩的備料毫無死角。
褚冥漾在心裡抱頭,糾結的都想抓頭髮。
呃呃呃呃呃呃──難道一定得將「我想吃麥●勞!!」勇敢地大聲喊出來嗎?
肯●基也行啊!
Junk food plaese!!!!
本來早晚跟它講話還會有點動靜的小紅珠,面對他滿到漫出來的口腹之慾以沉默表達了重柳不想搭理他的冷漠。
──這都是安地爾的錯。
被重柳消音的褚冥漾只好牽怒那位不專業的鬼族高手。
捧著被斷訊斷網的手機,遊戲被斷登沒活動打,又沒垃圾食物可以吃而窮極無聊的褚冥漾只好一直給安地爾發「我想吃麥●勞啦幹!」的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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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稱在度假的鬼族高手彷彿人間蒸發,對他的洗頻毫無反應,若不是那串號碼是安地爾自己弄進去的,褚冥漾幾乎要懷疑這是空號,也就是獄界娛樂不多,他才有空一直發簡訊。
在黑王領地的日子扣除這些垃圾煩惱,事實上比在Atlantis上學時候還要繁忙得多——畢竟你實在無法指望這群鬼王屬下有任何教養人類青少年的實務經驗。
術法的部分算是師從殊那律恩,除此之外,極力想表現自我的哈維恩不僅承攬他的體能與武術鍛鍊,連拯救他通用語的責任也一肩扛起,加上萊斯利亞的獄界風土人文課程,褚冥漾每天返回小窩時候的狀態都像條飽受蹂躪的破抹布。
「好累……好想吃鹹酥雞九層塔放好放滿……熱量……希克斯幫我吹頭髮。」
突然中槍的魔龍停頓片刻,一臉懷疑地看向自家氣場只能用皺巴巴形容的小主人,「你在跟我說話?」
「不然我在跟幻想好朋友說話嗎?」眼皮幾乎要睜不開的褚冥漾一邊刷牙一邊含糊不清地吐嘈希克斯的爛問題。
然後他就含著牙刷睡著了。
連褲子都沒穿。
隱約聽見希克斯用陌生的語言罵了幾句髒話,但實在太愛睏的褚冥漾根本連動一下都懶。溫熱的風吹撫著半乾的髮絲,妖魔的指節笨拙卻難掩細心地穿梭其中,代替梳子一下一下地扒梳他的頭髮,直到乾爽。
褚冥漾在這陣動靜中墜入更深層的睡眠,魔龍的氣息並不令他恐懼,沉甸甸的黑暗之於他反而像座適合安睡的大床,讓他安心。
但他的安眠在今夜注定受到打擾。
就像先前無數次事發時那樣,沒有任何徵兆或貼心的預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鬼族高手理所當然地出現在房間中,令盤著自家無用主人陪睡的魔龍在瞬間炸毛,圓圓的瞳孔收縮成銳利的隙縫,姿態看似慵懶,瞇起的腥紅色眸子則危險地瞪視著陌生的男人,只要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一有任何不妥的舉動,他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將他補食。
「放輕鬆,冥漾家的乖狗勾,我們是老熟人了。」安地爾對希克斯無聲的警告不以為意,在床頭的矮櫃上放下散發食物香氣的袋子,踢掉腳上名貴的皮鞋,竟光明正大地在魔龍的眼皮子底下爬上床,一點也沒在給他客氣地坐到褚冥漾身上。
「Dear漾仔,起床吃宵夜!」在褚冥漾含糊的痛呼中,安地爾拍拍他的臉頰,說話的聲調夾雜著迷之開心,「是你吵吵鬧鬧半個月的麥●勞,驚不驚喜?易不易外?」
「……安地爾?」褚冥漾撐開眼皮,視野全被安地爾的身影填滿,「真的假的……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安地爾還真的掏出手機看了眼,回答他道:「兩點四十二,還早。」
屁啦!!!!
「我現在不是在放暑假好嗎?」褚冥漾被他整個氣醒,從希克斯的臂彎裡坐起身,揉了揉臉,「……幹,麥●勞好香。」
安地爾把手搭在他肩上,笑咪咪地湊近神色難掩疲憊的少年,帶著午夜涼意與濃郁酒氣的脣貼上他的嘴角,絲毫不在意他人目光地與褚冥漾親近,「我呢?不香嗎?」
「……」褚冥漾悄悄按住某位妖魔蠢蠢欲動的尾巴,平淡地回答,道:「還可以吧,酒味有點重。」
「嗯──真是不襯職的男朋友。」嘴裡這麼抱怨,安地爾卻按著他又親了一口,愉快地宣布,「所以我退掉了番茄醬,幫你加點一份大的蛋捲冰淇淋當薯條沾醬。」
?????????
「哇嘈你根本喝醉了吧!?」褚冥漾完全顧不得應付安地爾和希克斯,撲上去扒拉裝著食物的塑膠袋,最後他從裡面挖出了令他難以置信的東西。
「──這才不是大份蛋捲冰淇淋!」褚冥漾簡直崩潰,一臉想敲開安地爾腦子把裡面的酒精通通抽出來的憤怒,「這他媽是冰炫風啊大大!」
還是森永牛奶糖口味的,拿來沾薯條?Are you serious????
「嗯……」安地爾可能也覺得自己「稍微」有點喝過頭,但他並不那麼在乎,「至少我沒把薯條買成油條?」
你能在麥●勞買到油條算我輸!
連早晨都不到,褚冥漾認真覺得他今天露點的份額已經要額滿。
希克斯似乎真的很不喜歡安地爾,大老遠地繞開了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自便個徹底的鬼族高手,跟褚冥漾一起將據點轉移到沙發上。
一直偷偷用眼角餘光注視這一切的褚冥漾默默捏住鼻樑——他家的魔龍未免有點太過可愛!?
並未發現褚冥漾的小動作哪裡不妥,希克斯的注意力放在了桌上的幾個紙袋上。靈敏的嗅覺早早告訴他內容物為何,不就是肉嘛?希克斯托著臉頰,一臉無趣地盯著褚冥漾興致勃勃拆包裝,道:「這就是你整天吵著想吃的東西?這種東西那個碳妖精也做得出來吧?」
「哈維恩做出來的才不是垃圾食物!他的料理那麼高級!垃圾食物的精髓就是廉價又沒營養,這種速食文化跟自己花錢買熱量的奇怪心理實在不好解釋……給你,薯條。」褚冥漾將神奇地維持著剛出鍋時完美的酥脆狀態的大薯塞到希克斯手裡,自己則一手炸雞腿、一手漢堡地左右開弓。
「這種明知道對身體一點好處也沒有但還是想吃的垃圾食物最棒啦——!」褚冥漾決定往重柳的世界塞點垃圾食物,想像著未來的某天他們或許能平分一張甜心卡的餐點,有股又暖又澀的情緒自心底靜靜流淌。
希克斯可有可無地一根根吃起薯條,儘管他未能立即體會到垃圾食物的好,當褚冥漾把自己的漢堡遞到他面前,希克斯一點異樣也沒有地在他啃過的地方咬下一大口,鼓著臉頰咀嚼。
——可愛到令人窒息。
褚冥漾嘴上不停地啃雞塊,心裡卻在嚴肅地檢討希克斯是否印象詐欺。
為了避免自己對希克斯的印象腦補過頭,褚冥漾甩甩頭,果斷選擇轉移注意力,「……吶、希克斯,你討厭安地爾?」
希克斯不知不覺已然如同一條流水線般順暢的進食動作忽地頓住,罕見地思考幾秒才回答,道:「沒有不喜歡,只是本能地規避來歷不明的東西……你才是,為什麼會被這種不妙的東西纏上?」
褚冥漾不以為意地說:「關於這點我老早就放棄了。」
「——啊?」希克斯一臉看傻子的神情,「這是可以放棄的事嗎?」
從妖魔的反應中,褚冥漾多少也感覺到事情似乎比他想的還要嚴重得多,但他也清楚,這不是現在首先需要解決的事,而且……他並不如自己想像中那樣迫切地渴望知道安地爾的秘密。
至少現在的他不想知道。
「不放棄也不行啊。」褚冥漾扯了下嘴角,「你那麼強不也繞著他走?」
「那叫看在你這弱雞主人的面子上不主動惹事,懂嗎?遜砲菜逼巴弱雞!」遭到質疑的希克斯兇巴巴地糾正褚冥漾話中的錯誤,「本大爺一條龍單幹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
褚冥漾急忙拆了一份蘋果派堵住他的嘴,嘴上安撫道:「好好好、乖乖乖,往事都隨風,好漢不提當年勇。」
「……」幹!連哄人也是個菜逼巴!
希克斯幾口解決了在他看來塞牙縫都不夠的小點心,扳過褚冥漾的臉,粗糙的舌刮過他的嘴角,卻彷彿不經意地輕輕掃過嘴脣,帶走沾在上頭的漢堡醬汁。
「睡了。」
「嗯,晚安。」
妖魔消失的乾脆俐落,好似就沒存在過。褚冥漾掃蕩完剩下的食物,瞄了眼躺在床上毫無動靜的某位鬼族高手,拎著垃圾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
剛關上門,褚冥漾就撞上一堵溫熱的牆,沒差點把他嚇出毛病。背後發涼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回頭,藉著走道黯淡的燈光,他看見了自家幾乎要融入陰影的黑嚕嚕小夥伴。
身上穿著睡袍還戴著睡帽的哈維恩雙手環胸地堵在他門口。
「……你這套睡衣是自己帶的嗎?」褚冥漾對他這身不曉得該說復古還是跨越次元壁壘的穿著實在有點困惑。
「……」板不住臉的哈維恩露出一言難盡的神情,「是翡花女士的愛心。」
唔哇……翡花到底對哈維恩做了什麼才讓這個看到白色種族就想嗆兩句的夜妖精尊稱一聲「女士」?
褚冥漾決定不要探聽太多別人的小秘密,乾咳一聲,道:「那、晚安?」
哈維恩不接他的話,就這麼盯著他,無聲地表達他的譴責,褚冥漾敢打賭,要是等會被夜巡的什麼給撞見,明天他在鬼王領地的奇怪傳聞又會多個幾條。
他只好牽起哈維恩的手,一路將人帶到廚房才放開。
就在他想著該怎麼安排哈維恩,他已經主動拿走他手裡的垃圾去分類,賢慧得真是沒話說。
褚冥漾自己找了椅子坐下,在哈維恩的主場裡,他一向派不上什麼用場,站在原地都可能被嫌棄擋路,但他確實蠻喜歡看哈維恩忙碌的模樣,只是能幹的夜妖精總是在他發現之前就已經把事情處理妥善,把成果放在他面前。
處理完垃圾的哈維恩沒多說一句話就去冰箱掏食材,褚冥漾就這麼盯著他加熱一杯牛奶後加入蜂蜜攪拌。也許是褚冥漾的視線令他不大自在,途中哈維恩稍稍回頭瞥他一眼。
當那杯味道香甜的蜂蜜牛奶被遞到他面前,褚冥漾想也沒想就拿起來喝了。
「啪!」
哈維恩直接搧了他的腦袋一巴掌。
……
「?????????」差點被嗆到的妖師少年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家夜妖精,剛剛那下幾乎可以算是謀殺了吧!?他們的主僕情分要走到盡頭了?這麼突然????
哈維恩看著他一臉飽受背叛的不明白,忍不住扶著額嘆氣,「這是給『那個』解酒的。」
「……喔,抱歉。」原諒他今天晚上的腦子除了麥●勞真香以外其他事情實在塞不太下。
哈維恩嫌棄地看了眼褚冥漾手裡的馬克杯,牛奶還是那杯牛奶,只是在剛才的動靜中,有些不幸跑進氣管的液體從鼻孔又噴回杯裡,混合著褚冥漾自己的DNA。
「那杯你自己喝掉。」撂下這句話,哈維恩轉身去熱第二杯牛奶。
褚冥漾無言。
除了老實喝掉,不然還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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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維恩並不如他預想中的那樣念他一頓,或是對他抱怨幾句引人誤會的話,他意外地什麼都沒說,反而讓褚冥漾有種說不出的彆扭,以至於他已經將人給送到房門前,卻仍杵在原地,無法決定到底該走還是待在這裡,嘗試擠出隻字片語。
一向看到他犯蠢便忍不住吐嘈他的哈維恩只是極輕地嘆了口氣,溫柔地親吻他的額頭便將他趕回自己的房間。
褚冥漾一邊思考哈維恩該不會是打算明天再秋後算帳,一邊走回自己房間。
發現安地爾並不在原本的位置上時褚冥漾的心都涼了,數十種可能發生的事故閃過腦海,沒差點跪地哭出來。直到他慌亂地在房間裡尋找,才在窗台上找到那個他以為已經睡飽飽打算跑出去搞事的男人。
安地爾的髮尾還在往下滴著水,身上套著翡花替褚冥漾準備的浴袍,慵懶地倚靠著窗台上的軟枕,拿著什麼在月光下欣賞──幹。
褚冥漾猛地摸向胸口的口袋,那是他放置收納重柳靈魂珠子的地方,現在卻空蕩蕩的。
他的理智一下就斷了線,等褚冥漾回過神來,他看見安地爾躺倒在自己身下,自己的手正緊緊地卡在他的脖頸上,並藉著月光看見安地爾金藍色雙眸中映照出的他自己──陰沉、暴戾,要是在路上給警察碰上,絕對會被盤查。
「……」褚冥漾觸電般地抽回手,當安地爾摀著脖子難受地嗆咳,作為始作俑者的他只能握著從對方手裡搶回來的赤紅珠子,尷尬地沉默,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別離我太近。」
安地爾本來快好的咳嗽被抑制不住的噴笑一攪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讓褚冥漾萬分糾結,最後還是把手放在他的背上安撫性地輕拍。
打臉來得又快又急,根本就是世界的惡意吧!?
一點也不打算考慮褚冥漾的心情,安地爾靠在他的懷裡悶悶地笑,令臉皮薄的少年臉上一陣熱辣,很弱地抗議道:「笑屁啊?」
樂不可支的男人枕著他的肩笑罵道:「褚冥漾你這白癡。」
「……好喔。」犯錯的人沒人權,他只能概括承受安地爾的不實指控。
「什麼時候你能真正殺死我的時候再來說這句話。」抹掉眼角的淚花,安地爾的語調就像在分享他又發現哪間好喝的咖啡廳,內容卻夾著對褚冥漾的小心肝不太友好的血雨腥風,「至於離你多近,就不是你可以決定的事。」
褚冥漾有點納悶,「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啊?」
「嗯,喜歡。」安地爾出乎預料地爽快承認,並作了補充,「可以讓你看光光的那種喜歡喔?我的內臟。」
「不約!」褚冥漾立刻猛烈搖頭拒絕,「你從哪裡學來這麼可怕的撩法?我一點也不開心!」
「嗯……」已經連小刀都掏出來的安地爾敗興地將工具收起來,拉過褚冥漾空著的手將指頭一根根攤平,將他溫熱的手掌按在胸口上,「真可惜,我倒是想……想你在我的內側留下誰也看不到的印記、挖空我的胸口把心臟一口一口吃掉,讓你浸染在我的血中。」
「安地爾?」男人怪異的低語令褚冥漾不安地蹙起眉頭。
安地爾卻笑了笑,勾住褚冥漾的脖子讓他摔在自己身上,「你做得到的話,要我為你所有也不是不可以喔?」
「……蛤?」褚冥漾錯愕地從差點致人於死的溝壑中抬起頭,「原本不是嗎?」
安地爾臉上奇異的笑意因他這句話直接頓住,逐漸轉變為無法理解的困惑,「原本是嗎?」
「你什麼時候產生你不是的想法?」褚冥漾的表情比他還古怪,道:「不是的話我還讓你在我的房間和夢連結裡面隨便進進出出?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聽起來還蠻有道理。
安地爾十分驚詫自己竟然被褚冥漾的三言兩語給說服,簡直見鬼了。
看他沉默下來不再講些奇奇怪怪的話,褚冥漾踢掉鞋子,擠上稍顯狹窄的窗台,擺出一副準備睡覺的架式。
──就這樣?
安地爾有種不太真實的感受。
然而血液全跑到胃部消化食物、整隻睡死的褚冥漾沒能回答他的疑問。
是的。
你屬於我,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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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如果鬼王領地有所謂寧靜的早晨,那很不幸,一聲宛如電影中總伴隨凶殺案被發現而響起的女性尖叫聲打破了這片安寧,不僅嚇走了樹梢上的鳥獸,也讓安心睡大覺的少年體驗了一把垂死病中驚坐起的驚嚇。
褚冥漾猛地清醒,看見的是上下顛倒的翡花,他還沒能理解現況,翡花的身後除了黑小雞,還有整個人已經包得看不出原來模樣的萊斯利亞……那該不會是啥隔離衣吧?
褚冥漾自己翻了個跟斗,還沒全醒的他呆坐在地上,揉揉臉又捏捏鼻子,毫無防備地抬起頭──
……
「這三小啊啊啊啊啊啊──!?」褚冥漾捧著臉尖叫,好好一張臉扭曲成三次元版的吶喊,並一面跳腳。
一回頭對上門口長輩們慈祥的關懷眼神,一時間找不到可用遮蔽物的褚冥漾只好脫下自己的睡衣上衣,手忙腳亂地蓋在那具靜靜地靠坐在窗台上、雪白的纖細身軀上穿著基本等於沒穿的粉色蕾絲情趣女僕服飾的貓耳白髮美少女(?)身上。
「不是的!相信我,我沒有──」陷入混亂的他試圖辯解什麼,但哈維恩露出一種「我看透你了」的冷漠眼神,沉默且堅定地將門關上。
不──!!!!他還沒有的一世英名!!!!
褚冥漾簡直要哭暈在地上,這個心跳刺激的男性向展開來得未免太不是時候了吧?
美少女歡樂送?這啥母湯的服務?怎麼說好歹也是全年齡!
而且被誤會就算了,對象還是洗衣板,不是吧?歡樂送也對被送禮的人認真做點身家調查好嗎?尤其是性癖這一塊!
腦子裡奔放地刷過許多沒營養又無濟於事的哀號,持續逃避現實的褚冥漾直到頭頂放上一隻手,緩緩地摸兩下才從自己封閉的世界裡回過神。
褚冥漾抬起頭,正對上人偶濃長睫羽下的藍色眼眸,撇去不妥的造型不提,那副安靜地凝視他的模樣怎麼看怎麼眼熟──不對!臉也很眼熟啊!
這不是重柳嗎!?幹你安地爾老司機臭變態,你想昭告世界你有多母湯隨便你,不要讓我背鍋啊!!
褚冥漾張大嘴巴,難以置信,「重重重重重、重柳!?」
「褚。」嗓音倒是沒什麼變的青年低低地應了他的呼喚,接著似乎有些不解地輕皺眉頭,「我現在──」
「不不不!你很好!什麼事都沒有!」完全不敢想像重柳要是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況會怎樣的褚冥漾立刻打斷他的發問。
「但──」
「信我!!!!」
「……」
重柳緩慢地眨了下眼,以他對褚冥漾的了解,早從他的態度中明白對方有事不希望他發現,估計還是相當欠揍的事,但他還有其他更優先的事項,這次暫時放過他。
褚冥漾正對重柳嚴厲的拷打逼問嚴陣以待,卻忽地被一個香香的懷抱攬入其中。
重柳的聲音輕輕地撫過他的耳際,他說:「我很高興見到的你還是你。」
「……」僵硬片刻,沒差點哭出來的少年緊緊地回抱住他,即使喉嚨酸澀得不像話,仍硬是擠出沙啞的吐嘈。
「──這算什麼啦!」
「你是不是真的很無聊?」殊那律恩撐著額頭,屬於鬼王的冷漠與壓迫感在大殿中無聲漫延。
空蕩蕩的大殿上除了他與深,就剩下那位不請自來的「貴客」,但對方一點也不介意他所散發的危險氣場,自顧自地往不知哪搬來的桌上堆泡麵。
可以不要當著他的面堆供桌嗎?
放上三箱2000ml的胖胖瓶可●可●,活像去哪間量販大採買一通的鬼族聞言只是輕笑一聲,道:「確保褚冥漾吃飽睡好是我的工作內容,至於飼養宅男的部分,就是我的個人小小愛好,您的話一定能夠理解吧?」
「不能。」相當不給面子地否決安地爾尋求認同的話語,殊那律恩從王座上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階,隨手拆開一包蝦●先開始吃,「你在我的領地內挖材料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但沒有下一次。」
安地爾並沒順著他給出的台階下,反而雙手一攤,坦承道:「不好說。」
「……」
「有什麼抱怨就對褚冥漾說吧?」乾脆俐落地把責任甩給彼方的無辜妖師,安地爾一點愧疚感也沒有,當然也沒半點不好意思,甚至對著面無表情的鬼王俏皮地眨了下眼,「我猜他會送你幾罐脆瓜當做陪禮?」
男人的話音方落,人已經從大殿上消失,只剩下帶笑的餘音迴盪。
殊那律恩細細咀嚼著零食,深就站在一邊等他嚼完。
「……難道這就是『養兒子』的感覺?」
「拜託不要。」深立刻打散殊那律恩這愚蠢的錯覺,指著那張供桌道:「你想要這種兒媳?」
「……」
──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