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莫名的煩躁,每當那人不自覺的露出欲言又止的該死表情時。

一年多前,他從來沒意識到,當有天他再也聽不見褚的心聲時是怎樣的一回事,似乎掌握對方的思緒對他來說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聽著那夾雜在一堆腦殘聯想與吐嘈中的一些真心話,他漸漸的習慣。

而現在,他的耳根清淨,這理應是值得慶祝的天大樂事,但,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當褚的聲音從腦海裡消失,他第一次站在對方面前,卻完全無法猜透此時他在想什麼,或者說,他能預料部分,卻不能很肯定此時的褚真正所想的。

那樣也就罷了。

真正令他煩躁的是褚幾度面對自己,張口想說什麼最終卻沉默或扯向別的話題的那些時候。

一種「還不足以完全了解他」的感覺令他鬱悶,同時也不大舒服,一股悶氣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堵在那裡。

當沒了聽取對方心聲的權限後,原來有些事情,褚會選擇對他隱瞞。

「啪」

猛然將書狠狠闔上,心緒雜亂到現在看到那堆密密麻麻的文字只會讓他想一把火把這本書給直接燒了。

「學長?」坐在對面正吸著麵條的褚冥漾被他突如其來的行為驚到,維持著吸麵條的愚蠢表情愣了一秒,才趕緊把麵條吸進口中,大力的咀嚼了幾下便嚥下。

「嗯?」端起旁邊黑呼呼還冒著氣泡的「飲料」,他挑著眉看向使他心煩的罪魁禍首。

「……學長你心情不好喔?」口氣小心翼翼的,褚冥漾靠著桌子上身前傾,向他靠近了些,黑眸裡有著簡易可見的擔心與疑惑。

看見這樣的褚冥漾,他不知為何的心裡又竄起一把火,冷哼一聲算是對褚冥漾發出的疑問做回應,顯示心情惡劣到極點。

微張口,話都到了嘴邊,褚冥漾卻又把話給嚥回了腹中,沒多說什麼的繼續用叉子捲麵條。

為什麼……又是這種欲言又止的表情?

起了類似賭氣般的幼稚心理,他移開凝在褚冥漾臉上的視線。

這一轉開,就是漫長的一個月。




「唉……」趴在桌上,我莫名沈重的嘆了一口氣。

「啪」一聲十分響亮的聲響半隨著一股痛處在我背上爆開,把還沒全部整個貼在桌上的我拍趴,背部跟胸口整個痛的我說不出半句話!……不,是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去你的五色雞頭!

說什麼我們是好朋友,其實你就是那個最希望我這個妖師消失在世界上的那個人對吧!?

「漾~你知不知道嘆氣會短命啊?」無視差點被他活活拍死在學生餐廳裡頭的我所發出的哀怨射線,五色雞頭逕自拉開我對面的椅子坐下,然後對他放在桌上餐盤裡的那一座食物山開始動手。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在狼吞虎嚥的狀態下還能以清晰的詞句跟我抬槓?

「我也不想嘆氣好嗎。」沒好氣的回了那隻吃雞腿不吐骨頭的五彩雞一句,我先對自己應該有產生裂痕的肋骨放了個小小的治療術,這才伸手把桌上令一個放了份正常份量的海鮮炒麵的托盤拉到自己面前。

「那幹嘛阿你?」挑挑眉,五色雞頭很沒道德的把裝炸雞腿的桶子往後丟,「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活像失業又被老婆甩了的頹廢中年男子,嘖嘖。」

……你確定你真的是我朋友?

「才沒有!」又好氣又好笑的吼了回去,「只是最近學長……唉,我真的不知道他在不高興什麼……」

學長整個很刻意的以視線閃避我快一個月了,但是我卻還陷在一片莫名其妙的泥沼裡頭。

「你們還真複雜。」五色雞頭說了句人話。

誰像你跟雷多!!

你們兩個根本是透過家暴在增進感情的傢伙當然不懂我們這些還需要搞暗戀搞曖昧的人的辛苦跟辛酸!

「誰想搞的那麼複雜?」……但是不知不覺就變成這樣了……

「那就直接點不就好了?」頭也不抬的快速回應。

「話是這麼說啦……」但是說跟做可是有絕對性的差異。

現在說要坦白、直接點,但真的在面對學長的時候,所有東西都梗在喉嚨,吞下去很輕鬆,然吐出來就必須經過一番非人的煎熬……這都是東方人天生的內斂委婉導致的後果嗎!?

要是能大聲的直接喊出「學長我愛你」這幾個字該有多好?

……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膽小。

學長一直都是個只能憧憬與追隨的背影,雖然在讓學長甦醒的那段旅途上,感覺到了學長某些地方的明顯變化,但是……

人膽小久了,又怎麼敢做這麼大膽的猜測?

在一起,之於別人是多麼簡單?

之於我與學長,又是多麼的困難?




後言:
感謝芽子的襯衫殺傷力強大(拇指)
於是某夜終於死回來放漾冰了,哈哈哈!!(揍爛)

某夜之前很努力的在策劃本子的事情呢(望)
不過發現要搞那個需要等到某夜大學整個是閒人一個的時候再說(嘆)
跟同學討論好了要在本子裡擺一個life系列文,角色很多設定都大致惡搞出來了
不打好像有點對不起自己(?)
所以就來寫一寫好了,看看能不能集結成冊XD
大概就是特傳演員們下戲後私生活(?)
漾仔可是喊學長「前輩」喔~前輩喔!~(意味不明)

很閒的人就一起來玩FACEBOOK吧~
最近跟阿蝶太太玩的很快樂,那傢伙三不五時拿噁心的東西來葛我不然就綁架本大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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